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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娜与国王里的四世皇,与崇迪阿赞多的故事

浏览: 作者: 来源: 时间:2020-04-16 分类:草稿箱

(一)

年轻时期的阿赞多( Somdej Toh ),喜欢过着游方的生活,即使是到了老年,被四世皇封为 崇迪,并且担任法宗派的开山领导人之后,他仍然喜欢走来走去,不喜欢被固定在一处受人礼拜供养,更不喜欢变成他那皇帝兄弟的橡皮图章。

纵使是在2411年四世皇过世后,阿赞多的身体变得很不好,把寺务全交给了徒弟比兰( Phra Pilan )后,他还是不喜欢待在瓦拉康被人恭敬,仍然来往于各个寺庙之间,甚至常常会消失一阵子,没有人知道他的去了哪里。

看过电影「国王与我」、「安娜与国王」,大概可以稍稍的了解到四世皇是一个专制、甚至跋扈的人,这位皇帝少年时,王位被叔叔所夺,为免杀身之祸,只好做了27年的和尚,没想到叔叔在临死前竟然良心发现,王位又变成了天上掉下来的礼物,只不过这个礼物很不好享受。

当时泰国附近像是缅甸、高棉、越南等,都已经成为英法的殖民地了,衰弱的泰国好似一群鳄鱼大口前的小羊,就拿泰国的宿敌缅甸来说,缅甸皇室整个被英国人迁往印度,然后逐渐的混血、凋零、消失;拉玛四世蒙固王( Mongul )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危险处境,所以他一方面游走于列强之间,利用鳄鱼们的互相猜忌,来保住自己的小命,一方面要力求维新,引入西方科技,同时还要保持泰国传统文化的独立。

在压力之下,他似乎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,王公大臣大家都怕他的威严,他拥有二十多个老婆、一百多个儿子,却宣称自己在皇宫中,也是一直保持严谨清净的僧侣生活。二十七年的僧侣生涯,使得他懂得忍耐与深思熟虑,他对待政敌与不同理念的宗教人士,手段严厉且无情,所以阿赞多原本一直躲着他,不愿意与四世皇共事,实在躲不过了,不得不接受弟弟的征召,中国人说「伴君如伴虎」,是最恰当的形容词。

四世皇认为自己在佛教上,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成就,他亲自修改了宗教法规、并且改良了僧制,他不但自己喜欢讲演佛法,还常常喜欢叫别人来讲说佛法,然后找出对方的错误,即使是对阿赞多 - 这个被自己推出来的宗教图章,四世皇也是翻脸如翻书。

经中传说释迦族的先祖是一对亲兄妹,来到了迦毗罗卫地区,兄妹结合然后传下了释迦族的后裔,恰巧四世皇的皇后就是他自己的亲侄女。有一次,阿赞多讲到这个典故,最后下一个结论嘲讽皇帝:「从那时起,叔叔追求侄女、表哥追求表妹,成为皇室的传统。」

四世皇当场大怒,立刻下令,要将阿赞多赶出泰国,此时阿赞多溜回到瓦拉康,三个月不出寺。依照泰国法令,王法不及僧人,也就是寺庙内不受王法管辖,警察要抓僧人,得先通报该寺住持、剥夺该僧人僧籍,此人回复为白衣俗人,住持将此人赶出寺庙,警察才能抓人 - 所以阿赞多自己就是瓦拉康住持,又一直躲在寺内不出来,世俗的法令就管不到他。

四世皇也忘了这件事,三个月后,四世皇问旁边的人:「怎么很久没看到阿赞多了?」然后叫使者过河去把阿赞多找来(皇宫与瓦拉康之间隔着昭披耶河),阿赞多回答使者说:「哦!我被赶出泰国了,不能踏入泰国的国境,您忘了吗?」四世皇知道后,说:「我倒忘了这件事了!」,然后下令撤消阿赞多的流放令。

 


(二)

大约 2360 年开始,阿赞多在 Wat Indrawihan 时,他开始制造四方型崇迪型式的佛牌,当时他常常划着小船出去托钵,这些佛牌就是他随手送给施主的小礼物,阿赞多有着别人很不了解的一面,据说他有时载着整箩整箩的佛牌,一个人划着小船,一清早不知去向何处托钵,回来后箩筐里面几千面的佛牌全部不见了,猜测他应该是把佛牌倒入了河中,与非人结缘。

从2360到2400年之间,这是阿赞多人生最精华的时期,但是现在对于这段时间,他倒底做了什么牌,没有人说得清,一直到2400年后,他开始闻名四方,成为御封的崇迪高僧,皇室中负责美术工艺的工匠 – Mr. Luang Wicharn Jiarranai ,被皇室指派来帮助阿赞多制造崇迪的木模(在此之前的木模则是寺中和尚或附近村民雕刻的),所以今天佛牌协会所接受比赛项目的阿赞多牌,主要就是这些2400-2415 期间,在 Wat Rankang、Wat Intarawihan BKP、Wat Keschayo 三主寺,所制作出的较精美的崇迪牌,至于2400年之前的部份,反正没人说得清,就留给另一派的玩牌人,无穷的考据与想象。

除了发放给信徒外,阿赞多很喜欢将他做的佛牌埋入大殿中或塔内伏藏,所以瓦拉康中,三不五时都可以见到他召集来男男女女村民,来帮忙制作佛牌– 有的人负责研磨粉末,有的人负责剥开绿芭蕉皮(崇迪牌的原料之一)…这些成千上万的牌晒干后,挑好吉祥日,阿赞多喜欢在晚上的吉祥时分,夜阑人静时加持这些佛牌,据说还有天人鬼神会一起来帮忙加持,然后阿赞多将这些几万面的牌,送给别的寺庙伏藏。

为什么阿赞多要做这么多的牌?一般人都说他留下这些牌,要用来帮助后人消灾解厄祈福 - 其实换现实的角度看,这是他身为国师、皇室顾问、首席崇迪的基本义务之一。

没有人确定知道他到底把牌埋在哪些地方,泰国到处都有寺庙宣称寺中的塔藏牌是阿赞多的馈赠,甚至连那些不到一百年的塔牌,也都说是出自阿赞多的手,那可就太扯了,只是当这个话出自和尚的口中,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去驳斥。

 


(三)

阿赞多的习惯之一,就是喜欢参予寺庙的整修与重建,不但募款募人,而且还亲自到第一线督工,建筑完成后,他一定会将自己的粉牌,置入塔中,或是大殿奠基,不然就是放在大殿的梁上,而这些粉牌,大部份的粉质同于本寺瓦拉康的崇迪,或者根本就是在瓦拉康做好,带过来奠基。

在泰国,有八~十所寺庙确定是阿赞多本人,曾经亲自参予帮忙建设、修整、重建的寺庙,再加上牌粉、牌模的考据,这几间寺庙里面伏藏的牌,可以说是由阿赞多亲制、亲自加持,至于其他的「有可能,但是存疑」的寺庙,那就不计其数了。

这八~十间寺庙,也是被泰国牌友视为除了三大寺外,第一线的阿赞多牌的伏藏之处,例如像是WatSatue( Ayuttaya )埋特制黑粉牌及绿粉牌、WatMaitonsen ( BKK )埋******崇迪牌(粉质同瓦拉康)、WatPlab( Nontaburi )埋******小崇迪牌(粉质同瓦拉康)…等。

所以鉴定是否为 阿赞多的伏藏牌 / 与阿赞多有关联 ,泰国牌友从三个地方考据:1、牌粉 2、牌模(用牌模来鉴定,对象在2401年后所置入最准) 3、佛寺历史

皇宫里常常要为皇亲国戚举办皇家葬礼,这种皇室葬礼常常要连续举办百日之久,刚开始时的日子,是由最资深的僧侣来主持,到了后面的日子,常常只剩下年轻的僧侣独撑大局,由于四世皇出家了二十七年之久,再加上他又自认为自己已达到很高的修证境界,所以大家都知道,四世皇喜欢来看诵经,并且会挑出和尚们犯的错误,所以普通的和尚很畏惧来皇宫内做法事。

有一次皇室的葬礼举办到百日的后段,只剩下四个年轻僧人诵经,偏偏这四个新人又从未见过国王的样子,四世皇带着他的随从,忽然来到内室,和尚们一看到这个长的很凶、很有威严的大官来到,年青的和尚们便躲到帘子后面,这个举动激怒了四世皇,他生气的说:「这是干什么!我长得很凶吗?还是我长得像恶魔吗?我马上叫人脱下你们的僧袍!(卸下你们出家人的资格)」

前面说过,依泰国法令,罪罚不及僧人,纵使是国王也不能对出家僧治罪,所以四世皇立刻写了一纸诏书,叫人过河送给崇迪阿赞多,要阿赞多宣布取回这四个僧人的出家戒,让这四个人成为白衣俗人,这样子国王就可以治他们的罪。 

接到诏书后,当时阿赞多正好坐在香炉旁边的书桌,于是顺手拿起旁边正在燃烧的香枝,把诏书烫出三个小洞,然后叫使者过河带回去给四世皇。

四世皇拿到这张纸后,知道这三个洞,象征的是:心起无明燥动火、因燥动而生瞋之火、因瞋火而出生不正觉知之火,也就是阿赞多在指正「国王你啊,起瞋心了!」,所以四世皇就叫人把四个僧人给放了 - 僧人不会因为批评国王而失去出家资格。

 


(四)

传说阿赞多与四世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,他们都是拉玛二世的孩子,造就了日后他们紧密相联的命运。

大约 2330 年时,当时拉玛二世(那时他还只是皇子)奉命出征北方,讨伐入侵的缅甸军队,有一次他不小心与他的军队分开,他一个人骑着马,中途遇到了一间房屋,房屋前面有一位十六岁的女孩,他便开口向女孩要水解渴。

女孩端出了一碗水给骑在马上的皇子,皇子接过碗,发现水里面有被捏碎的莲花(泰国的青莲花尺寸比台湾的小得多),使得他不得不慢慢地喝完这碗水,以免把莲花碎片喝下去。

「这是为什么(有莲花)呢?」皇子把碗递还给女孩。

「因为我看你很喘,怕你喝得太急了呀!」女孩笑着说。

皇子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,在得到她的父母同意后(平民也不敢 Say NO 吧),皇子把这个女孩带回了军营,一直到了战争结束,皇子把腰带交给她,告诉女孩说:「我不能带你回皇宫,但是如果你怀孕的话,叫孩子拿着我的腰带来曼谷找我,我会好好照顾他。」

不久之后,女孩全家也搬到了曼谷,住在昭披耶河附近、靠近 Wat IndraVihan 的一户水上房屋中,为孩子取名为 “ TOH “ ( 也就是大 的意思 ),孩子长大后,让他出家为沙弥。

几年后,女孩家中听说皇子就位为国王,成为拉玛二世,他们把这个小男孩带到位于皇宫对面的皇家御用的寺庙 -  Wat Mahathat ( 当时叫 Wat Nibanaram ),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住持和尚,住持带着信物腰带进宫去见皇帝,拉玛二世说”是的,这是我的孩子 “ 。

皇帝指示让这个孩子正式出家为僧,所以年青的阿赞多就正式在 Wat Mahathat 出家了。

二世皇的太子 –皇子蒙固 Mongult 依惯例来短期出家,阿赞多就成为他的教授师及传戒师,成为他的「兄弟老师」。不久后,拉玛二世过世,皇位被弟弟 –蒙固的叔叔所继承,成为拉玛三世;为了求活命,蒙固只好一直做和尚下去,没想到一做就是二十七年多,直到拉玛三世去世前,因为身体多病而生起悔意,所以把皇位又还给了蒙固王,所以蒙固王就成为拉玛四世。

蒙固王就位后,想找兄弟阿赞多担任他的宗教顾问,掌理宗教事务,但此时阿赞多不愿出来,就刻意躲到森林里清修,蒙固王派出使者到处去找阿赞多,从森林里面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僧人,阿赞多知道了这件事,不得不从森林中出来。

四世皇封阿赞多为崇迪僧官,叫他担任与皇宫一河之隔的瓦拉康住持,所以阿赞多又被叫做崇迪多  (Somdej Toh ),正式的名讳是 SomdejBudhacariya  ( Toh Bramaransi  )。

阿赞多的个性相当随和,当上皇室的国师,本来就不是他的人生规划,他喜欢和各种人们,不管是高官显要,还是市井小民闲话家常,他不喜欢(甚至讨厌)那些繁文缛节,所以他不摆架子,看到什么人都可以聊上二句;他主张改革佛法,回到上座部清净而严持戒律的典范,虽然他讲经说法,但不喜欢坐在寺中让人供养礼拜,所以常常行脚游行人间,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,一段时间后又忽然回到瓦拉康。

他以身为则,纵使贵为崇迪,每天清晨仍然和僧众一起排班,外出托钵,而重要的是,他不但不去讨好皇帝,甚至常常向皇帝兄弟举出施政上的错误,有点儿像是魏征与李世民的关系。

他和四世皇创立了法宗派,但在教法上并未脱离传统,从二世皇就确立下来的九级巴利文考试制度中(缅甸佛教则是十六级),他仍然独尊觉音论师的著作《 清净道论 》 ,虽传说他世间法的定功非凡 ,真正了解「清净道论」内涵的师兄,或可以猜测崇迪多的果证。

 


(五)

前面说过阿赞多根本无意来做什么崇迪僧王,完全是因缘际会,被他的亲兄弟四世皇半强迫式地赶鸭子上架,他也尽量不要沦为皇帝的橡皮图章,扮演好一个崇迪与资政的角色。

他的生活方式依旧单纯俭朴,不时地外出行脚游方,他在瓦拉康时,每日早上仍然和寺僧一起排班,前往乡镇托钵化缘;阿赞多常常在他僧房前的一个木造亭子中用餐(许多泰国僧人都喜欢这样子做,例如阿赞弄也喜欢在小亭子里吃饭闲坐兼乘凉),如果有流浪狗过来,他会随手丢一些食物给小狗,久而久之,当他坐在亭子里吃饭时,下面就坐满了等待食物的小狗。

所以信徒们,无论他们的身分再崇高,如果要在阿赞多用餐时间来找他,那就必须在凉亭台下,与那些流浪狗一起排排坐,形成了一幅特殊的景观。 

有一次有一个有钱人邀请阿赞多前来家中受供,这种源自佛陀时代的供僧方式,在僧人前往信徒家中受供后,会为信徒开示一些佛法,所以通常信徒会邀请许多亲朋好友一起来共襄胜举与聆听开示;这位有钱人派了使者前往邀请阿赞多应供,并且表明想听阿赞多说有关「四圣谛( ariyasat)」的教法;使者前来面见阿赞多,说成我的主人想听有关「十二生肖( nasat )」。

阿赞多听到使者这样子说就乐了,也不去纠正使者,第二天他登门受供,用完餐后,登座说法,一开始就说:「今天这儿的主人邀请我来说十二生肖的星象学…」,不理会主人脸上出现三条线,阿赞多真的开始淘淘不绝地,讲述有关星象黄道学配合十二生肖宫的占星学问,主人在亲朋好友前丢了脸,气得眼睛直瞪着使者身上的匕首(意思是 「你这家伙是怎么和师父说的,害我面子都丢光了,我要宰了你!」 )。

阿赞多说到一个段落了,说:「不论众生的星座落在哪一宫,所有的众生都在轮回之中受苦。」所以接下去话锋一转,就开始说四圣谛的教法,在大家会心一笑之中解救了这个使者,这就是阿赞多为人的幽默。 

四世皇最有远见的一件事,就是他认清了西方科学的重要,他修学拉丁文、英文与科学,他的身边始终都有一票西方的传教士,但是蒙固王并不信任这些传教士,当时的传教士常常喜欢炫耀科学的知识,以博取大众的敬仰。有一次,一群基督传教士来找阿赞多,他们知道阿赞多与国王的关系密切,想调伏阿赞多藉以影响国王,传教士们不断地对阿赞多炫耀他们的学问渊博,说到「我们西方已经可以证明地球是圆的!(厉害吧)」。

阿赞多一点也不讶异,他说:「(那算不了什么)我还可以告诉你,地球的中心点在哪儿!」,他带着传教士们走出屋外,然后指着一个地方说:「地球的中心就在这儿!」传教士们说:「那怎么可能呢?」

阿赞多回答:「你们说地球是圆的,那地面上的任何一点都可以是地表的中心阿!」听到他这样说后,传教士们全部都离开了。

算起来阿赞多是五世皇朱拉隆功的伯伯,2411年雨季结束时,四世皇去世了,阿赞多听到兄弟的死讯后,在庙中痛哭,被侍者看到而纪录了下来;当时四世皇的太子朱拉隆功只有十五岁,继位为五世皇,朝中政权实际上掌握在摄政大臣– 帕昭披耶苏利耶汪的手中,这位大臣雄才大略,名望又高,到处都在传说摄政大臣将会弒幼主以自立(泰国的政治一向是地方势力割据相争,这类暗杀事件司空见惯),连五世皇自己在回忆录中也说到:「当时,我一直生活在被暗杀的恐惧之中!」。

此时,在一个天气睛朗的中午,阿赞多突然出现在摄政大臣的官邸前,一手拿着一支火把,另一只手臂的臂弯夹着佛经(狭长的贝叶经),就这样子走过了官邸的前厅。

消息立刻传进去,摄政大臣急忙走出来,他恭敬地上前迎接阿赞多,请阿赞多坐下,然后向阿赞多保证:他不会让这份摄政的工作,被黑暗与耻辱所攻克、他一定会为以佛法为舵(他驾驶泰国国政之船,会以佛法为导航)。

之后,阿赞多又活了四年,刚好撑到五世皇成年的时候,虽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,身体健康不佳,但只要他活着,就有那个威德,使得五世皇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成年。

  

附记:有好朋友问到 Somdej Wat Keschayo的事,阿赞多七岁被送去给猜育寺(Wat Keschayo )做沙弥,十岁再迁往他寺,所以给猜育寺是他受戒出家的娘家,造就了日后这间寺庙成为阿赞多崇迪牌的三主寺之一;根据弟子的记录,光是他陆续做给这间寺庙的崇迪,就高达数十种模子,其中绝大部份都随手送给信徒了,只有少部份种类,因为质量太差、太容易破碎,所以被拿来入塔;然而现在反而是这些入塔的崇迪被视做正统的阿赞多给猜育( Somdej Wat Keschayo ),价格可至百万铢以上,绝大部份发出去至民间的崇迪( country mould ),因为信息已难考证,反而不被承认,留给一票玩家无限的考证空间。